关停5407万千瓦小机组的主要成效表现在:首先,火电装机容量结构得到优化。到今年6月底,我国单机30万千瓦以上的火电机组比重达到64%,比“十一五”初期提高了20个百分点;单机10万千瓦及以下小火电机组比重降至14%,比“十一五”初期降低了16个百分点,就是大容量机组的比例升高,小机组比例下降,这些小机组特别是能耗高、污染重的小机组下降。其次,火电效率大幅度提高。到今年6月底,火电机组平均供电标准煤耗已下降到每千瓦时340克,比“十一五”初期降低了30克,累计节约原煤1.6亿吨。第三,污染物和温室气体排放明显减少。初步测算,关停5407万千瓦小火电机组,每年可减少二氧化硫排放106万吨,减少二氧化碳排放1.24亿吨。
小火电关停工作主要有三个特点:一是综合运用经济、法律和行政手段。国家明确了一系列具体政策措施,将关小与上大相结合,妥善做好善后工作,确保关停工作有序稳妥地进行。二是有半数省份提前完成本地区“十一五”关停任务。15个省份分别是:广东、河南、江苏、山东、河北、安徽、江西、福建、辽宁、四川、湖南、陕西、吉林、宁夏和海南。三是大型国企发挥了主力军的作用。中央所属的华能、大唐、国电、华电和中电投等五大发电集团,关停容量合计2233万千瓦,占全国关停总量的41.3%。
为什么要关停小火电,中国煤炭资源比较丰富,其他石油资源相对比较匮乏。因此,我们现在整个发电装机中以煤发电为主,占整个发电装机的70%以上。这种以煤为主的电力结构,短期内还不可能完全改变。因此,要优化整个火电的结构,减少能耗高的、污染重的小火电机组,是我们电力工业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点任务。据统计,2006年初,全国10万千瓦以下的小火电机组容量是1.2亿,占整个火电装机容量的30%,由于小机组性能比较差,每千瓦时的煤耗在450克左右,比60万千瓦的超临界的火电机组超过了150克左右,比单机30万千瓦的火电机组也高了110克左右。大家可以算一算,1.21亿小机组,一年将多消耗1亿多吨的煤,多排放二氧化硫可能是200多万吨,二氧化碳是2亿多吨。因此,把小机组关掉,做到节能降耗、节约资源、保护环境,这是我们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中国政府提出来的目标,也是我们作为能源工业、电力工业实现科学发展的需要。
刚才记者问到是否容易?应该说关停小火电是非常不容易的,除了这里牵涉到生产能力、地方的经济关系、资产关系以外,最难的应该是牵涉到人员的安置问题,关停小企业火电企业人员的安置问题。据初步统计,我们这7000多台机组牵涉到关停的人员将近40万,结构调整就牵涉到钱从哪里来,人到哪里去,这是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好在这次中央出台的政策里面专门对关停小火电提出了一个很好的激励政策和补偿要求,对整个关停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在人员安置上也提出了具体的指导意见。中央财政也安排了20多亿资金专门对一些边远困难的省份,在企业调整结构、安置职工、下岗培训等方面给予了20亿资金安排。特别是我们五个大的发电企业也积极发挥作用,据统计这五大电力企业安置职工就达到26万人,他们基本都在集团、公司,包括内部做了妥善的安置。尽管很难,但是由于有一个比较好的政策,另外由于各方的努力,企业所在的地方政府也给予很大的支持,所以整个工作非常难,但是还是得到了很好的进行。
有两个问题想请问孙局。第一个问题,之所以能够提前一年半的时间超额完成关停目标,是不是和自去年以来金融危机的影响,我们整个用电量出现缓和有直接的关系?刚才你讲了,可能我们每年还在上新的,比如达到7000万左右的低碳和其他电力供应。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我们知道包括低碳的供应,包括一些大的机组上马,可能会在地域上与之前比较散落的小机组在地域上不一定完全重合,下一步总量可能没问题,但是在供应均衡方面有没有影响?第二个问题,你刚才提到我们综合使用了所谓经济、法律和行政的手段,在关停这么多量的情况下,我们的投入是多少?有没有一个数字?
关于新上的电源点,跟关掉以后电源点能不能弥补的问题,我们每年平均上7000万千瓦新增的供电能力,这里面有清洁能源,也包括火电,这些火电都是大容量、能耗相对低一点的火电。解决这个问题,第一,是上大压小,在关小的基础上上大,有的在原地或者就近上大的,这样弥补原来关掉出现的电源缺口。第二,现在整个电网建设,特别是随着电网技术的提高,我们现在已经有高压、特高压的输电方式,它可以达到500千伏、正负660千伏,有的甚至到了更高的750千伏及正负800千伏的特高压、长距离、大容量的电网输送方式,现在也从技术上和使用上已经取得了经验,也比较成熟。所以,通过不同等级的电网的调整,可以解决在电力供给上的需求和电源的平衡问题。
利用综合手段取得的成效,到底花了多少代价?从中央财政20个亿的直接支出,但是更重要的在于我们搞好这项工作,是国务院专门出了一个2号文件,这个2号文件的含金量非常大,除了采取对于“上大压小”,其实“压小”以后“上大”,怎么给予优先的规划,同时对今后的发电采取节能调度,清洁能源先上,同时加强小火电上网电价的管理,加强排放的监督,帮助关停做好妥善的人员安置等等,政策含金量比较大。往往通过这些政策的含金量,调动了一些包括中央企业、地方企业搞好关停的措施,政策的含金量包括需要花出的成本就包含在上大里面,包含在整个能源结构调整里面。我们没有很准确地做一个统计,很多东西也没法统计,特别是关停过程当中,人员的安置,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精力,包括很多基层承受了很多工作压力,和被关停企业承受了改革的阵痛,付出了一些努力和代价,很多东西甚至是无法用金钱来统计的。在我国、在中央政府建设整个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过程中,体现了我们管理体制的有效和我们确实为民生考虑,因此得到群众的支持。这是一个很好的体现。
你刚才提到华能IGCC的项目,得到发改委能源局的核准,已经开始建设。在中国要上IGCC这个项目的大型国有企业比较多,大家的积极性还是有的。作为政府的考虑,IGCC的技术,特别是后面的碳捕捉和碳封存的CC的技术还不是非常成熟。但是我们现在批准了一个项目的目的,主要让它起到探索和示范的作用,同时在建设和运用过程中不断积累经验,不断改进提高。应该说,清洁煤的技术是今后的发展方向,作为国家能源局支持华能在上天津这个项目的过程中,不断总结经验,为今后在中国以及在全世界大家都来推广清洁煤技术创造条件。
“十一五”的关停任务完成了,但是整个小火电关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还有20万千瓦以下的纯凝的机组,超标的机组还有8000万千瓦,下面关停任务的难度是很大的,在人员安置问题上、债务问题上、资产关系上,后面的难度肯定会比前面的更大,但是工作还是要做。我们想今年8月份召开全国电力工作会,一是表彰前一阶段在关停工作做得比较好的单位和个人,同时也总结一些好的做法和经验,有必要的话配套措施将得到进一步完善,同时也跟各个地方和大型企业进行商量,共同议定下一步关停的目标,具体多少,还没有研究出来,还没有做很好的沟通,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一个准确的数字,但是这项工作还要继续推进下去。
关停这个工作是我们非常关心的事情,也是大家非常关注的事情。在关停过程中,从2号文件下发以后,又建立了一整套的核查制度。这套制度执行以来,派了400多人次进行现场核查,逐台按照确定的关停标准对机组实施不可恢复性的拆除。在这个过程中的确有极个别的企业,在实施不可恢复的拆除以后,又请专业的队伍对机组进行恢复。这个事情发现以后,由监察部带队,国家能源局组成了专门的调查小组。这个调查组最后对企业、当地政府、当地管理部门,有7位受到严厉处分。发现这种情况以后,被关停的机组又从关停的名单里剔除出去。目前公布的5400多万千瓦关停清单中不包含这种情况。
作为我们来讲,主要采取两类措施,第一,引导性的措施;第二,激励性的措施。比如引导类的措施,主要是创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对关停小火电要形成市场压力。我们现在在全国部分地区推行的节能调度的试点,要求进行机组调度的排序,按照谁的能耗低、谁的污染轻,谁就先发电,这是一个引导型的市场挤压政策。比如有的小机组过去成本低的原因,因为它偷了很多国家应该征收的税,我们一方面加强了这些税费的征管,也使得小机组的成本相对提高,使得大机组和小机组的竞争站在同一个平台上。以上所说的,都是进行堵的政策。另一部分政策就是疏导的政策,也就是激励的政策,比如我们题目就是“上大压小”,谁要是压小了,国家会优先允许它上大的,这是属于激励的政策。按照国家目前运转的体制,如果允许一个地方一个企业上大的项目,对各级地方政府、对发电企业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激励政策。另外,建大电厂,有利于消化关停小电厂的一部分职工,应该是各个方面的积极性都考虑到了。
还有很多细节,比如关小的电厂可以转让自己的发电量指标,还有排污的指标等等,这些都是激励有关方面落实关小的政策。今天由于时间的关系,不可能说得非常全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网站上有相关的文件,说得非常细。总的来讲,我们目前“上大压小”,对这些政策,各个地方反映比较实事求是,是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以及淘汰落后和未来的发展结合在一起,也正因为这些政策是对头的,才使得我们“上大压小”能够提前一年半完成任务。